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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3、九.决定

林惊羽和张小凡最终都没有走成。田不易与苍松一出手,两个惊怒得失去理智的孩子就已经毫无招架之力。

他们各自被照管在师门处。

原本奋力一战,以他二人如今的功力,未必走不了。可是,在理智失去的同时,内心隐秘的角落,也许并不愿就此放弃这个除草庙村外的栖居之所。

只是,普智已死,林惊羽立时升起的想法即是杀上天音阁,以牙还牙,以血还血!那念头就像曾经多次侵扰张小凡的心魔一样明晰。

林惊羽,这个历来被师门视为天资聪颖的年少俊才,心中始终未曾忘却的是一村血仇。

比起上一次林惊羽被关禁闭,这一次,脉脉过去看望他就光明正大的多了,毕竟已经是未婚夫妻,师长们还指望着她能帮着劝说劝说。

毕竟名门正派,又怎么能有血洗他派这样的邪念呢?

“他们都劝我,仇人已死,天音阁又不能因为一桩糊涂旧事名声有碍,否则正不正,邪不邪,反倒让天下人笑话名门正派行邪魔行径。可是,脉脉啊,我们的爹娘,小凡的爹娘,王二叔的亲人,还有那么多草庙村的乡亲――他们怎么就成了一桩糊涂旧事呢?”

“那我经年刻苦练武,所为的报仇一事又成了什么。好、好、好,那天音阁余下的人无辜,拦不住普智恶僧的人也只是责行有失,我草庙村的百姓活该遭殃。”林惊羽语带嘲讽,可汹涌的泪水却很快浸湿脉脉胸前的衣襟。

家破人亡,从见到一村血光起,一直是林惊羽挡在脉脉前面。

脉脉本就是是流落山间,记不得亲生父母是谁的稚女,好不容易在草庙村林家安顿下来,又再次面临失去双亲的痛苦。

当幼小的脉脉哭着吓昏在林家父母跟前时,林惊羽就下了决心,自此,该是他撑起门庭,将脉脉护在羽翼下,不让这唯一的亲人受到伤害。

可这回,荒诞的真相终究击破坚毅的年轻人的心,他向爱的人露出无助的一面,不知道能为死去的亲人做什么才算是对。

脉脉也恨,可她却不能再哭,徒惹惊羽伤心,她只是抱惊羽在怀,无声地给予他安慰。

“我曾经还几番劝解小凡,正邪不两立,他与碧瑶一行人理当划清界限。如今看来,是我错了,这世间哪有什么正邪之分,哪里有。”

“惊羽,魔教有好有坏,正派有好有坏,这本就是世间定律。我们不管,有怨抱怨,有仇报仇,我们不能去灭了天音阁,那样爹娘在天也会担忧,但我们总得让真相大白于天下,不能单单几大门派沆瀣一气就遮掩过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