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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9、五.不舍

七脉会武后,林惊羽便要下山历练。这一番不同以往的下山巡戒,当日便能往返。

脉脉心中自是不舍,但面上依旧一派体贴地替惊羽整理行装。她知道自己的难过不舍,只会令惊羽同样难受为难。她知道他心中一直惦记什么,一直勤奋练武为的什么。

所以啊,只能装作在青云门中安心等他,那些担忧与提心吊胆只能在他走后才敢表露。

夜已深,小竹屋中的烛火幽暗。脉脉生活简朴,因而竹屋中的摆设不多。为了整理方便,她便把要整理的东西都摊在榻上。

林惊羽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看着。

这么晚了,他还在脉脉这里,不回弟子房去,实在罕见。二人虽然也算从小定下婚约,又共患难到了青云门中,可一直未曾有长辈操持婚事,二人又有仇恨在心,于是恪守礼数自不在话下。

只是明早就要下山了,且不知何时归来。

林惊羽望着烛火照明下,愈发温柔曼妙的脉脉,实在是万分不舍。原是下午时就赖在这里,不想明明没有什么要紧事儿,却磨磨蹭蹭赖到了现在。脉脉本就恨不得再和他多待一会儿,自然默许了。

脉脉一无所觉,仍旧操心着他下山之后睡不睡得好,吃不吃得好。而林惊羽却觉大约是这烛火太过暧昧,不然他怎陡然觉得喉结发痒,心气生躁。

脉脉已经确认过三四遍了,终觉应当没有什么拉下的了,才回过身来,笑着将包袱递给林惊羽:“你接着,应当无缺了。若是缺了,你早日回来打我便是。”脉脉开着玩笑,可心底自然是盼着他早日归来。

“胡说,我打你作甚。”林惊羽站在脉脉跟前轻斥,眼里却俱是温柔。若不是任务在身,若不是顾及她安危,真想就不管不顾携手带她一起,一刻也不分开。

脉脉只是笑眯了眼,又微微低头将快要涌出的泪水逼了回去。

林惊羽若真看不出脉脉的情绪,那可就是辜负了他二人的情意。他将包袱搁在一旁,转而上前搂过脉脉,捧起她小小的脸儿来,果真见一双泪眼朦胧。

林惊羽蓦地感到心微微涨痛,实在不忍心,俯身贴上那一双盈盈的眼睛,吻去那点湿意。情难自禁,从眼睛到脸颊,从脸颊到鼻子,从鼻子到嘴角,在辗转吻上饱满诱人的唇时,林惊羽哑声道:“脉脉,等我回来。”